漂泊与坚守:货拉拉司机身为跨城货运“游牧者”的真实写照
在数字货运时代下,有一群时刻追踪物流运输需求的现代“游牧人”,一年365天中的大多数日子都是在路上“漂泊”。其中,货拉拉司机栾松祥自从选择了跨城市的小长途业务,日常生活仿佛是一场永不停歇地“开盲盒”游戏,几乎每天都穿梭在不同的城市之间,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跨越百城的独特篇章。
栾松祥是土生土长的青岛人,1986年出生,人生似乎和车有着不解情缘:服兵役期间有幸成为一名汽车兵;退伍后的职业也是司机,还曾在抚顺路批发市场周边揽活拉货。2015年开始跑了6年网约车,2022年下半年买了厢式小货车,开始跑货拉拉。
栾松祥选择货拉拉以来,专攻100公里以上的小长途业务,因为跨市订单的收入较高,每单可以赚二三百元,远高于同城订单的收入,但这也意味着他会离家越来越远,并面临着回程空车的情况。因此,他形容自己的工作如同“开盲盒”,随着每一个新订单不断漂流在不同的城市。
高德地图上能清楚地显示这两年内栾松祥的“人生漂流”:近两年时间里跑了14万公里,点亮了102个城市,最北开到了河北,最南居然开到了海南岛。一年365天,栾松祥有300多天在外“漂流”,每次“漂流”的平均时间大约在一个月,最短也要十几天。
栾松祥开的是一辆中型的新能源厢式货车,在外“漂流”期间,90%的时间都是在车里度过,只要有合适的单子,不管多晚都会抢,然后启程干活。如果栾松祥不像现在这样孤家寡人似的在外“漂流”,而是窝在青岛家里,估计也很难做到“一来急活就出发”。
货拉拉司机栾松祥的生活,是许多长途运输司机的缩影,那辆厢式货车对他而言,既是谋生的工具,也是漂泊在外遮风挡雨的家。为了每月多赚四五千块钱,他会尽量减少生活开支。考虑到住宿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,平时会将车厢作为临时床铺,如果车厢满载货物,就会在驾驶座上打盹,像是冬季比较冷,还会用充气垫、电热毯、睡袋等工具保暖。
在控制生活成本方面,栾松祥非常谨慎,日常吃饭只选择便宜的拉面馆或者沙县小吃店;洗漱也基本是在公厕完成,简单擦擦身体、收拾一下就可以;衣服脏了就近找个干净点的公厕,用盆子接点水,自己洗完晾起来;理发也是买了电动理发推子自行解决等,基本上每天的生活费用都被严格控制在20元以内以上,避免不必要的支出。
只有在春节前夕,为了不让父母妻儿担心,栾松祥才会到理发店好好打理一下头发。这一年又一年地坚持下来,虽然日常生活很简朴,但是他凭借每年7万多公里的行驶里程,年收入大约达到了10万元。
栾松祥有俩孩子,老大男孩,10岁,小学5年级;老二女孩,7岁,小学一年级。离开家的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时,会非常想家。那时候,只要离家在一二百公里,他都会直接空着车赶回家看看。
栾松祥的媳妇原来有正式工作,生了二娃后,就在家全职带娃了,她很体谅丈夫辛苦,不仅帮着换洗所有衣服,做几道爱吃的菜,还给按摩颈椎等。
常年不在家,俩孩子很好奇“爸爸到底做什么工作”?于是栾松祥把俩娃带到车上,体验了“货拉拉的一天”,看着爸爸帮客户搬货,运货,再搬货。事后,栾松祥告诉俩娃,不能像爸爸这样,因为上学的时候贪玩,没好好学习,吃不了学习的苦,就得吃生活上的苦。
青岛本地人干货拉拉的并不多,在很多人眼里栾松祥出生在城市,从小娇生惯养,应该不太能吃苦。但栾松祥没有那种“矫情”,是受父母影响,父亲当年在市粮食局工作,曾被评为“杰出青年”,母亲获得过市级“劳模”称号,都是勤勤恳恳工作了一辈子的工人阶级。
栾松祥不否认,人到中年压力很大。房子是2015年买的,贷款60多万,还有15年才能还完。别看现在跑车一个月有小一万块钱,还完贷款,也就刚刚维持一家四口的生活。父母年龄也大了,也得时不时回家照顾。
生活从来不是一条笔直平坦的大道,时时刻刻充满了起伏与未知,货拉拉司机栾松祥的故事告诉我们:即便面对生活的重重压力与挑战,也要担起那份对家庭的责任感,只要不放弃努力的脚步,总能迎来希望的曙光。
